是因為這一面老媽嫁來我家時就存在的紅磚牆 還是牆上釘著的 已經鏽蝕得成為牆的一部分的 三K感冒藥廣告鐵牌的關係嗎 對於我家的鴨嫂會自己認路回家這件事 我總想如果他識字 一定是認著這面牆回來的
鴨嫂總是蹬上這個矮牆翹家的 失蹤個兩三天 然後又若無其事大搖大擺的跩著回家 別看他挺精神 尊稱他鴨嫂是一種敬語 是因為保守估計他的芳齡有15歲以上囉 真沒看過這麼長壽的鴨 除了她與生俱來的GPS天賦 這會不會也是另一項在鴨界裡面可以被稱道的特異功能 像人可以吃玻璃吸鐵片之類的 可以大書特書的奇鴨異事
這麼拍他的時候 反而覺得鴨嫂像隻鳥了 又何嘗不是呢 家禽本來就是忘記飛行能力的鳥 就像人 也許都只是在人間遺失了翅膀的天使
鴨嫂這麼張嘴呱叫 不是沒有原因的 他每隔一段時間翹家 總會帶回來一些禮物給我們
看見了嗎 我們在倚著的楊桃樹下 蓋著塑膠瓦片的木材堆夾縫裡 發現了他帶給我們的驚喜 鴨嫂啄破瓦片用絨毛孵了一窩他寶貝蛋的巢
我只能在清晨的時候 躡手躡腳靠近牆角 才能拍得到鴨嫂在巢裡孵卵 其實家人都知道 鴨嫂每次夫的蛋都是沒有受胎的 孵不出黃毛小鴨的卵 孵不出未來的希望 鴨嫂還是會一廂情願地守著 等到但都孵臭了 才肯棄巢而去 我不知道這是不是某種動物的本能偏執 我只能說 母愛是一種最不可思議的能量 即使每次都落空 隨時回充 隨時滿格上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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